语言本身是空洞的、苍白无力的。它的最为基本的、同时也是唯一的功能就只是传递信息。语言只是将直观的表象符号化、抽象化，无法将事物的本来面目呈现出来。（文字是以语言为基础的，在这里文字被并入“语言”之中。）
我们使用的日常语言是通过幼年大量重复训练，将某种声音或符号与它们所意指的东西联系起来，做到下意识地联想起它们所意指的东西。但我们有许多独有的、复杂的感受，这些感受没有对此做过符号化，即使做了也不会有人能够理解，要将其表达出来被人理解是极其困难的：要么从利用原有的字词中生造出一个词来概括这种感受，要么就用能使人产生相似感受的形象的场景描述表达出来。
语言是主要的传递信息的工具，不过其包涵的信息量却远不如那些直观的图像。所以当智能手机能够让图像广为传播时，语言的功能也在削弱，甚至是某一功能彻底被人抛弃即便在某些地方是不可取代的。例如一个人的表情和情绪，只需一个表情包，就能轻松表达出来。
虽然语言这个理性的产物对我们的大脑非常有益，能够锻炼我们的思维能力，但它因为人类大脑功能的有限性而有着很多缺陷。
下面是独属于文字的缺陷：一处风景，一张照片比起费很长时间写的几百字的段落要更加省时，能更加直观完整地传达给他人。这也是为什么视频比起文章会更受人欢迎，为什么有些人宁可配上花哨刺眼的背景将一篇文章拆成零零散散的句子做成难以让人产生系统性认知的视频，也不愿将文章完完整整地发出去。文章在面对短视频是彻底败下阵来了。这些图像和视频，本是要表达文字无法表达出的东西的，可现在尤其是短视频，近乎取代了文字。
人们还是没有在直观表述与抽象表述之间找到平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