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巴洛龙/亚双龙(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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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翻加润色,未授权翻译请支持原作者
用三个字概括就是修罗场
回到办公室,里面弥漫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氛围。
往常,办公室总是被静谧与某种令人安心的紧张感包裹着,而此刻,不知为何,一切都变得平和舒缓,连寂静都带着慵懒的意味。
探寻这变化的缘由,只见房间角落的访客长椅上,坐着一位穿黑衣的留学生。
这倒也无妨。他作为来自东洋的留学生,到大英帝国求学,偶尔会来拜访身为检察官的我。
问题是,我离开时托付看家的随从不在原位……反而把头枕在长椅上那位律师的膝头,横躺着。
(原来如此,原因在这儿啊……)
律师眼神温柔,膝头枕着随从的脑袋,那模样竟让我想起了哀悼的圣母——圣殇像。
这位律师是男性,还是东洋人,与圣殇像的构成要素毫无关联……尽管如此,我却偏偏有这种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记得“圣殇”的含义是慈爱与怜悯。
那么,是否意味着愿意亲近他人的人,就具备这样的素养呢?
不,这不过是无谓的联想。我甩了甩头,走到长椅前。
“……律师”
“啊,打扰您了。”
这位东洋律师轻声问候。他似乎没注意到我回来,只是凝视着横躺的随从。
“我是来还……之前借您的书的。”
他声音怯怯,像在低语,视线滑向我的办公桌。桌上角落放着那本我借给律师的书。
“是吗。对了,怎么会是这副光景?”
把书放下就可以走了,他却留在办公室,这是为何?
“啊,那个。我想当面道谢……等您的时候,那个,随从先生就躺下了……”
他带着困惑的神情抬头看我。我微微耸了耸肩。
随从非常喜欢这位律师。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已经近乎执着了。他没有记忆。虽然看起来他和这位来自东洋的留学生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因缘……但实情如何,外人无从知晓。
不过,向来戒备心十足的随从,此刻竟毫无防备地在律师膝上熟睡,这副模样足以让人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你就没想过取下他的面具,看看他的真面目吗?”
在这空无他人的房间里,在这无人会指责的空间里,你就没有这样的念头吗?
或许这是个有点恶意的问题,但我个人确实很感兴趣。
若是知己,想要亲眼见到对方的真面目以确认心意,也是人之常情。面对我的提问,律师露出了为难的笑容。
“这个嘛……确实有过一点点想法……但总觉得那样是犯规的。”
想必在失去记忆之前,随从是完全信赖这位律师的吧。
我毫无根据地对此深信不疑。
这位日本人,大概是不愿背弃那份信赖的。
人总是想将盘踞心中的疑虑转化为确信,更何况是面对一个可能与自己有渊源、却失去了记忆的人。怎能一直不去确认呢?
我对这位律师的高洁态度感到惊讶。
内心深处,认可他与不认可他的想法在激烈地冲突着。
“是吗……”
“是的。”
谈话就此中断,仿佛在说不允许外人再介入分毫。
“律师。”
“是、是的。”
我却忍不住想介入其中。
伸出手臂,正要将手搭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律师的下巴——
“………………………”
“随从先生,您醒了吗?”
原本占着律师膝头的随从直起身站了起来,或许是为了感谢借膝一用,他向律师微微鞠了一躬。
那位东洋律师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着。
那笑容带着一丝缥缈,挠动着旁观者的心弦。
“……………………………”
随从转向我,默默行了一礼。
看似没什么变化,却隐隐透出几分敌意。
“那么,检事。我先告辞了。谢谢您的书。”
“……嗯。”
黑衣律师对我露出了与对随从时截然不同的笑容,随后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随从,弥漫着一种奇妙的紧张感。
一道锐利的视线刺穿了我。
仿佛有个无声的声音在宣告:他是我的。
(那又怎样?)
他不是你的——至少现在还不是。
我毫不在意那道锐利的视线,走到自己的椅子旁坐下。
比起以往经历过的生死关头,这种剑拔弩张的目光根本不值一提。
“他倒是个有趣的男人。”
“………………………………”
随从没有回答。或许是无法回答。
不,或许是不愿回答。我分明能感觉到,他面具之下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正死死地瞪着我。
办公室已经恢复了往常那种紧绷的寂静,以及那份令人安心的紧张感。
方才那舒缓的氛围,竟让人有一丝留恋。
我微微撇了撇嘴,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