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好亮,亮到还以为是路灯没有熄灭。我看见窗帘被打上白色的光,月光在光滑的窗帘反射出几条亮带。
我攀到窗边,揉了揉使用过度的双眼,将目光转移到窗外,好奇于月下的天空与大地。
窗外的大地依旧是黑色的,但已经能见到路面与建筑的交界;待眼睛适应了低光线的世界,灰色的大地便展现了出来,房屋的影子分明显现。
我掀开窗帘,皎白月光便离开窗口挤入了卧室,几道分明的窗栏杆影子被打在竹席和床单上,白色床单上依着的月光在影子间交错着,如路灯般亮洁。
不知是谁惊动了邻居家的监控,在深灰色的大地与浅灰色的天空间,一只监控灯在我不经意间突然地射出比月光强数倍的灯光,映射在一旁的轿车上,拉出细长的影子。
这亮光照射得我看不清月光下的车影,又叫人眼睛发干,好在未待多时,亮光便退下,世界继续着深灰与浅灰在柔月下的共舞。
已经丑时了,这灰色的天地间,几声蟋蟀声与蛤蟆声,便已是此刻窗外的“万籁”了。竹席上持续传来的呼噜声和愈发干涩沉重的眼皮,也告知着,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