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舒适区
我的家乡在南方,这是我听我父亲说的。
我父亲指的南方,并不是指捧在地图上的南方,就是很朴素的,在乌苏里江的南方罢了。我的家乡在乌苏里江的对面,而我们的家在乌苏里江的这边。
父亲时常叹息如今的生活,但貌似他不是在后悔自己选择来到这边生活,来到这边以后的务工、娶妻和生子。我的父母是在父亲的家乡相爱的,而我,也是在父亲的家乡出生的。
后来,父亲的家乡爆发了战争,父亲来到了乌苏里江的对面。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生活。
早就习惯了自己时常说的“这里”的父亲,经常会在看新闻的时候注意家乡的信息。
东北时常总是展现出惊人的伟力,在自然环境方面,在人文生活方面。好像在我了解的历史中,自古就是如此。一年四季,在夏季无花果可以成熟,在盛夏之末,可以收成出西瓜。就算是远在几乎于地球另一边的火龙果,到了秋天,也能从大棚里收成。
他们的机械设备太多了,他们开垦出的土地太多了。土地被开垦,雨水被收集,泥土的情况就会走向正反馈的循环。不会总像这里,在潮湿的黑土地的底下,地下水已经蓄满了。每次下雨,水都会变得太多了。
父亲说家乡的人,勤劳能干,能吃苦,善于改造原本并不适合作此事的环境。而在远东,虽然一江之隔,不会隔绝掉自然环境的差异,但已经可以让另一边变成“地广人稀”,而一边,变成“全国的粮仓”。
我并没有多么多么讨厌这个我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但是相对于我的父亲而言,在我的心中没有那么具象的记忆。毕竟说白了在非农业片区的森林里,乌苏里江的这边和那边的灌木,都是因为寒冷生长的低丛蓝莓。
好像在我的父亲的心中这二十公里并不能算上遥远,不过是一座桥的距离。
到现在,父亲也时常提起被他称为“东北”家乡的黑龙江。
在问道,要不要有个时候,抽时间回“东北”看看?他也只是沉默着,然后笑着摆摆手说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