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

【散文】TeMpus——东方耀闻亭

我在冷风沉睡,面向太阳,我渴求黑暗,点亮光明,当世间的轮回再度开始,它又上了一层楼。

传闻里,山神总是庇佑人类,海神总是保佑渔民。当知识将神隐蔽,人便是痛苦于真理,当传统的发展走向畸形,人们是否会想起千年前那平安的幻想……

元旦并不传统,而元旦二字为正月初一,即为春节开始。如果受之于节日气氛,人们会面向新的一面,尽管它也同平常的日子一样,但它在春节之前,去年之后,卡在这新旧的间隙,便是让人在热闹与平常摇摆,追忆过去,憧憬未来。

两千零二十五年的开头,衔接着刚开始的我,我和我的那些文学、视频上的创作,以及生疏而稚嫩的技术,有勇气发布的无畏。但当时间的匆匆将我与我分割时,却令我心生疑惑,我的一切创作都慢下来了。有些近乎于停止,有些彻底被遗忘,它们都在时间的海上,印出蓝色而苦涩的一面,却把本色也压在那层蓝上了。

如果说开头是蓝色的,那五到六月的时候,就该说是白色的。

五月,立夏,羲和把太阳托起,托金乌叫醒春季的因因乎,狂风因而袭来,花朵不得不抵御这风,除了蒲公英。女夷见不得的,当春天慢慢散去,阳光终于把远处照得明亮了,我便能清晰看见远处山上的树,近处路旁的树,那是几颗木棉,像我老家那颗。

木棉长有短的刺,在我老家那里,它在大道上立着,左右是相反的车道,来往吹起顺时针的风,在我经常走的路上。

它立在我去任何地方的路上,当我坐着外公的车去学校,它就在那,当我牵着母亲的手去闲逛,它就在那,当我躲在家里避风雨,它就在那,它不会动,像是一块活着的标识牌。当我坐上外公的车,又正值红绿灯,就能接触它。它粗糙的身体上有刺,是在牌子上写着危险,可它看着不怎么危险,当电锯响起,它又和别的树没什么不同。可我见得它,它的白与红不似别的树,它有白色的树皮,像是为没有雪的世界涂上它没有的色彩,为我飘渺的记忆涂上一个点,一个白色的锚点。

现在我又看见木棉花,它立在我去学校的路旁,它有白的身体,与黄的炽热不同,它用绿荫庇护燥热的人,在阳光下打上一层灰,覆盖来往的人的情感,与那夜的晦涩不同。它吞噬,又不急切,当离开了这段路时,那白的身影屹立在那。

等到五月又过去一会儿,我从教室往外望去,空中漂浮着的,是白而细小的东西,它自天上而来,不知起源,不知状貌,触摸不到。那是我无法触摸的高度,它缓缓降落,乘风又起,像无法捕捉的麻雀,又像雪的预告,可它要比雪灵活许多,它要比雪炽热许多,因为它出现在最有活力的时候,不是樱花的春或银杏的秋。

它在上学时,放学时都在飘着,好像不会停歇的旅程,让我忍着性子去到各处去看,哪没有它的身影。

是上学路上的那几颗木棉,它果实上的棉花正飞舞着,那如柳絮的密集,不得不说是下雪了,下了场五月的小雪,比冬天提前不少,是亚子打乱了玄冥的计划,让人们得以见到并不寒冷的雪花,如雪一般的花。那棉絮如同幻想般,在我心里刻下名为“雪”的美好幻想,雪是无法实现的现实,在南风的未来,而幻想的雪无需血的代价,那想象的雪乘风而起,便在山上有了它的传闻——神爱世人。

是黑暗里有了太阳,太阳的炎热有了阴影,是太阳不可及的阴影展开最美丽的太阳,留下红里透灰,灰上雪白的时候。

而亚子不可逾越,若失了木棉的白,就是被玄冥所惩,夺走了世界的色彩,在金乌都被迷惑的雨里,媚与羲和正较着劲。暴雨与艳阳是夏天的刻板,不可逾越的规律,可那些欲图反抗的,却不知是爱世人还是狠世人了。

显然在这白色到白色的世界间,还有秋季,是最平缓的时候。

我再没去看那儿的木棉,终日在家中求问,或是到学校如往常那般,有时能到周末去,就是开始编求闻了。但总的说,秋天太过平静,因因乎无法叫醒女夷的全部,石夷便同蓐收祈福、协调。这是个没有极端的日子,平和的世界即是秋的幻想,平和的日常即是秋的颜色,不太红,也不太白,像是粉色,又在夏的争夺里显得像橘色。

如同我说的,是平和的日常,而不是稳定的极端的色彩。

可到了冬天,却是愈发伤感了,不止是季节问题,我也愈发看得清我本看不清的未来了,也许我曾看得清未来,可时间越近,未来变得越清晰,却又觉得是看不清了,无论是未来还是更未来的地方,我都不知是看得清还是看不清。也许是玄冥一并惩罚了亚子所爱的世人,招来鹓阻碍了我的视线,每每冬天,我虽是于生日喜悦,于假期喜悦,于寒冷终是降临而喜悦。但仍要说有不悦的,那不同于夏日的风的快意,那因因乎的爱也是玄冥所没有的,它让风凛冽,鹓不懂得暖风的好,只觉得生于冬季的时候,也因冬季左右,它不逾矩,也不让暖风熏得游人醉,它渴望清醒。

冬季是清醒的,我爱它的清醒,于是便在回家时必须经过的风口出摇摆,把手伸进口袋里,低头以免风的侵蚀,穿得厚重,是风不可唤醒我,而我渴望清醒地抵御风。因为当清醒时,我却要如秋季求索,便发现这方法的无价值。如果说玄冥是不逾矩的,也没什么能与它抗衡,大概冬是最根本,最强大的,如同某些掌握冰的妖精……?它的守护注定了思想在发展与遏制中度过,所以说我既看得清又看不清,我讨厌风的凛冽,鹓的无情,却喜爱冬的美好,媚的嗜睡。不是说讨厌雨,也许因因乎拉上媚所致的台风假也令人喜欢,除了那些人事物的离别与重整,亚子与女夷的悲伤,羲和的衰弱,这似乎是令人喜爱的。

这白与黑的无色,可怜了人们,至今仍处于冬的冷里,于是便有节日以庆祝、欢乐。

元旦正是如此,于冬日里欢乐,尽管年末有太多悲伤,于生活中稳定,摸索这荒谬的世界。传统即为稳定的锚点,它来于世人,控制世人,也任由世人修改,就如词语里不断变化的神,也许哪天,就在别人的口中有不同的模样了。

节日是平安的证明,能过上节日的日子是平和的日子,我想元旦若不止于喜悦,大可能最终融入这悲惨世界,于是为此庆祝,也是合情合理的,不为此庆祝,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更为令人悲愤于那原因了。

几朵日常的花,我早已采完,当我编辑这记忆,只能是总体的概括,也是为何,TeMpus有两部分,一面个性而私人的采花姑娘,一面炼词而普世的无趣者。而这第二面的快乐,只觉得,是节日的氛围吧。

寻觅世界的花朵,花瓣指引着我向它来时走去,当我又一次睡着,那牢笼里,不会生长的树开出了新的花朵。


注——羲和:太阳神 金乌:太阳神鸟 因因乎:南风神 女夷:花神 亚子:梓潼树神 玄冥:冬神 媚:雨神 石夷:西风神 蓐(rù)收:秋神 鹓(yuān):北风神


ps:赶出来的文章还是太迷惑了,我回看这些句子,都会发出一句疑问:“What does this mean?”

不过那篇拖了六个月的五月飘雪也融入到里面了,也算是了结了这个纠缠^_^

发布评论
全部评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