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往事

我小时候,豹皮过长,已经形成了包围之势,导致我每次小解的时候,都尿之不尽,沾到内裤上几滴。老爹想过一些土方法,比如模仿男性滋味的行为来撑开一个口,比如利用道具牙签来撑开,但这些尝试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当时,我的身体发育也都被压在豹皮里面,加上小升初长寒假的大好时机,这个豹皮非割不可啦。儿童医院里,我在五十来岁的老医生前脱下裤子。他果然经验丰富,不用掂就知道我几斤几两。“这还不歌?遇上我你就是幸甚至哉,歌以永治!”手术前一天住院,我很紧张。老爹给我买了医院的饭,我吃不下去。可又要硬整出来做?检,真的……我我记得那天晚上喝的小米粥很甜,里面还有甜玉米。好在同病室的都是同辈之人,大家尚且没有受到痛苦的侵袭,玩的十分开心。有人买了狼人杀卡牌但不懂规则当万智牌玩,有人循环播放DJ歌曲“伤不起”,很high,真就是让医生摇着花手进手术室的。第二天,我躺在床上,盖着白床单,被抬进去的。躺在床上,仰视一个全身素衣的医生,余光撇见周围几个护士。可惜看不大清容貌,强光手术灯晃了我的眼。一小针麻药腰间扎过去,我咬着嘴角挺过去,此时下面已经有了盘腿坐久的那种麻,以及不刺痛,但持久的痛感。我当时几乎半昏迷,不知道医生在做什么。他像一个在纳米大小地盘搞爆破的土木工,划线,圈绳,还是标记?我唯一记得,他用一个抠出许多大小不一圆圈洞的塑料板,一个一个的丈量直径。一根粗管子盘旋腰间,针尖扎进麻药进去,腰间盘疼的要断掉。好在我没忍受几秒,就昏睡过去了。后来我得知,妈怕我疼,和我选了全麻。醒来时,我已经躺在病室的床上,昨天的DJ音乐全都换成了呻吟。我低头一看,一夜之间,换了造型。火箭弹露出弹头,基本上整装待发了。我被持续的疼痛侵袭着,我疼,疼的无时无刻不紧咬牙关,疼的连一口饭都吃不下去。千万别碰!不!哪怕是最柔软的卫生纸!如果硬要碰的话,你不如拿刀刺丝我吧!我妈坐在我手边,她的手抚慰着我的手。为了分散注意力,她破例让我用她的手机下载游戏玩。不过,设皇的是坚决不行的。几天后,当疼痛不是无时无刻侵占我的大脑的时候,我出院了。不过尽管如此,那里仍然是连内裤都不能触及的触摸疼痛反应区,我只好在家静养。我在家度过了一个没有裤子的夏天。我竟然也能熬得住寂寞(这其实为我现在假期宅家整儿词远奠定了基础),我曾站在阳台上仰望楼下风景,可惜即刻被老妈叫回。我那儿有一个环,当伤口自愈完成时,环就会脱落。它是保护,也是束缚。我在生活中极其关照它,我背下了它的颜色,以及它缠绕的带有血色的白绳。为了清理常年累月在那儿积累的污垢,我不得不用一种蟑螂成分提取的棕色粘稠药液浸泡,我感觉凉凉的,略微有点黏稠,还带点甘草片的莫名香味。白污垢沉在下面,可惜脏了一个喝白酒的小杯子。忘记了是哪一天,我正站在电视机前观赏节目,那个小环,终于掉了,那瓶药液,再也用不上了。我的裤子,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的妈妈,情不自禁的笑了。当然,我看不见当时自己的开心。暑假过后,我上初中了。在课间去厕所小解的不经意间,在无聊的课上,以及辅导班老师谈话的走神时,那痛感会不经意的敲一下我的脑门,让我自觉的放下手上的篮球。我神情恍惚了,有关豹皮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残影,我只记得医生受伤那块深绿色的量直径用的薄塑料板,以及那个小环落地时候,神似锁链解开的声音。

发布评论
全部评论(4)
最新
最早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