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咖啡馆的表白
“林秋然！”方明砚气冲冲地走进咖啡馆，来到我的身边，伸出左手狠狠压在了我的肩膀上。
“解释一下。”他咬牙切齿道。
“解释什么？”我无辜道。
“呦呵，还挺狂。”方明砚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你也不想自己刚分手就勾搭新女人的事被眼前的少女知道吧。”
“你敢威胁我！”
方明砚朝我挑眉，挑衅味十足。
我叹了口气，刚想出口解释，我对面的彩欢先开口了。
“你好，我叫彩欢，是林秋然认识了三年的朋友。”
三年？姑娘你吹牛不打草稿啊！
“三年！”方明砚也是一惊，他和我从小玩到大，怎么连我认识了三年的朋友都不知道。
“你……完了！”方明砚狠狠掐了一下我的肩膀。
“痛。”我惨叫一声。
彩欢也看见，再一次噗嗤笑出了声。
“你还笑。”我说道，“哥们，听我说，我昨天才和她认识。”
“昨天！”方明砚又掐了一下我的肩膀，“好小子，昨天认识，今天就上手了？”
“你看见了？”
“全程录像。”方明砚摇了摇手中的手机，“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早点到，结果你给我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我讪讪笑道：“真是抱歉哈，别再压我肩膀了，痛。”
“受着。”方明砚对我说完，转头对彩欢说道，“我叫方明砚，是林秋然他爹。”
彩欢听到方明砚的话，笑了笑说道：“你们俩感情真好。”
“我和他从小玩到大，感情是不错。冒昧问一下，你和林秋然真认识了三年？”
“嗯嗯，千真万确。”
“好大儿，今天回去，有的你受。”说完，方明砚松开了我的肩膀，我赶忙揉了揉我发酸的肩膀。
“别忘了正事。”我提醒道。
“正事？哦，对！”方明砚赶忙去服务员消费了一杯拿铁，随后搬了一张凳子过来。
他坐在我和彩欢的中间，正对着玻璃，从手提包里掏出了笔记本电脑，然后……看着我一动不动。
“你看我干嘛？”
“构思。”
“那别看我行吗？”
“不看你看彩欢啊。”
“别盯着我看，行吗？”
“你不对劲，为什么耳朵这么红啊？”
我这才意识到我把耳边的手放下来了，我赶忙又伸手将把发红的耳朵遮上。看向彩欢，她左手遮着嘴笑着。
我顿时又红了。
“彩欢小姐，你为什么要去抱住林秋然呢？”
方明砚问出这问题时，我是一惊，彩欢也是一惊。
不是！你咋这么爱八卦啊！
但我也想知道彩欢为什么会冲过来抱我，这是不是太亲密了。
怎么说呢，感觉有点白给。
“因为……”彩欢回答道，“我喜欢林秋然啊。”
我的脑袋轰的炸开。
方明砚的脑袋也轰的炸开。
“啥！”我和方明砚都惊讶道。
这是预见未来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A.彩欢淡淡补上一句：“开玩笑哈，别当真。”】
【B.彩欢笑嘻嘻说道：“是姐弟那种喜欢，不是男女哦，别瞎想。”】
【C.彩欢一言不发，笑嘻嘻看着我，等我说话。】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选择B了，按彩欢的性格多半会说出姐弟关系。
“所以，弟弟同意我吗？”
我的脑袋再次轰的炸开。
啥鬼啊！
疯了，都疯了！
“我……我，那个……我……啊……”
“你为什么喜欢林秋然呢，彩欢小姐。”方明砚也看出了我的窘迫，赶忙接话。
“可以叫我同学，不必叫我小姐，我只不过比你们大一岁。”彩欢纠正道，“第一次见到林秋然时，我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我感觉得到他和我一样，很孤独。”
“孤独？”方明砚疑惑。
虽然我经常和方明砚提起总感觉日子过着很孤独，总是一个人，找不到人倾诉，找不到人发泄，很多事只能往心里憋。但是我给身边人的感觉，是一种无忧无虑的样子，每天老神在在，过得蛮滋润。
只有我知道我的苦。
一旦有人问我，为什么孤独，我都会敷衍过去，毕竟如果我真说了，别人只会觉得这人还没进入社会，就装成日子很难过的样子，只会让别人感到恶心。
可眼前的彩欢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和方明砚都百思不得其解，彩欢像是一位谜语人，让人心痒痒。
这时，彩欢见我低着头，没有动静，她像是下定决心，伸出双手，一把握住我的左手，恳求道。
“林秋然，答应我，我会带你走出去的。”
“不不不，我们才认识两天，我不配拥有你，我......不值得。”我想挣脱开彩欢的手，这才发现她握得很紧。
方明砚起身，很识趣地走到咖啡店外，开始打起电话，真电话假电话无从而知。
“林秋然，我和你一样。你很没安全感吧，你总是认为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拥有一切。你很自卑，发自内心的自卑，我和你一样，我知道自卑是很痛苦的，你总是低三下四的，去猜测他人的想法，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身边的人跟着你受委屈，你明明想硬气一些，结果对方一放下心去求你，你就会立刻软下来。对吧。”
我愣住了，我的内心被眼前只认识两天的少女一眼看透了。
我明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的自卑，彩欢却一针见血，狠狠刺痛了我的心，泪失禁的体质不自觉地发作了。
“我……我……”我的声音变得哽咽，眼泪夺眶而出，我赶忙低下头，不想让彩欢看见我流泪的模样。
是的，我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我的心逐渐变得自卑，甚至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去享受，泪失禁体质让我一旦争吵起来，泪水就不自觉滑落，导致每次吵架都不成功，自然我就不愿去吵架，便开始妥协，你要什么拿去吧，你想对我做什么做去吧，你想骂我什么骂去吧，逐渐地我认为我没有资格去拥有，去享受。
初中到高中以来，我变得表面开朗，背地沉默寡言，没有朋友时，开始自言自语，我安慰着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实却一次一次地伤害着我。
我噙着泪，被彩欢握着的左手，开始颤抖。
“林秋然，别哭。记住了，每个人都有资格去拥有一切，每个人都有权利去爱和被爱。”
我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松开，彩欢站起身，她像我一样，捧起了我的脸，用纸巾帮我擦干了眼泪。
“林秋然，不要去成全他人，要去成全自己，去做自己。”彩欢笑着转口道，“说白了，脸皮要厚一点，不要太薄了。”
“噗嗤。”我被彩欢的话逗笑了。
彩欢见我破涕为笑，也开始笑起来。
“弟弟，答应我吧，由我来帮你改变。”
“能不能让我先去趟卫生间？”
我不合时宜地问道，说是上厕所，其实是去整理一下心情。
彩欢放开了我的脸，我赶忙跑去了厕所。
在外偷偷观察的方明砚，见我跑去了厕所，又进入了咖啡馆。
“彩欢同学，你究竟看上林秋然哪一点了？你和他不是才认识两天吗？一见钟情？”
“跟你说了，我和他认识三年了。”彩欢说道，“我想去改变他，话说白点，老娘要玩嘎啦给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