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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围山,山入云,分三环,叠三层,环为贫富官,山为旁嫡神。走过九百九十九里的荒芜,得见六百六十六里的繁华,等入了三百三十三里的权威,才见三层相叠的血脉。

  高墙阻隔了双眼,从“窄小”的门洞入内才能窥见一斑。砖石堆砌的平坦道路,两侧是红木黑瓦房,人力车、马车满街地跑,若是赶到了点,还能一见衙役驾着“蒸汽轮子”巡街——从外界购来的机巧车子,可是万分少见。最常见的还是人力车,无论是车子,还是车前的车夫。可牲畜拉车是靠近不得的——谁能知晓车上贵人的脾性?

  在城门处登记了身份,便被主事带到了县衙外的广场,自此也就不再顾及我们。数不清的人举着牌子,盼着雇主看上自己,找上份轻松活计,赚上不算少的钱。

  刘娃子在人群中算健壮的。白日来了不少武师,只是看看便摇头离去了。直到太阳落山又来了位老武师,一身粗布衫打满了补丁,有些跛脚,拍了拍刘娃子,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将他领走了。刘娃子是想带我一起走的,只是那老武师不愿,眼神又狠恶,刘娃子便不敢吭声了。

  待太阳落了山,便没了白日的炎热,甚至有着一丝凉意,地面的温度又将其中和,可到了后半夜却有些冷了。我心中是有些抱怨的,但也只是想想罢了,不去想也就睡了过去。

  前三日县衙是管饭的,过了三日便要自己换取了。可县衙职位终究有限,我身体瘦弱占不得优势,效率赶不上他人,也就拿不到这职位。许是看我年纪尚小,同行的长辈便接济了我几日。

  同行之人已走了七七八八,余下各处来的零散百人,若是再找不到活计,便只能去挑担拉车了。我不愿等,便去看了车子,可车子是要押租的,只得选了担子。

  挑起担子,向着城外走去,城外的房屋有些破旧,比起城内低矮了不少。见牌子上工整写着“租赁”,与环境显得不和,推门进去后,店内摆设陈旧,却异常整洁。看店的是个老先生,一身老旧长衫,身体削瘦,可双眼却含着光。

  老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扶着眼镜看向我:“租房?”我轻轻点头。老人笑了:“娃子,看你面相也就堪堪成年,却不在家中劳作,来了中环让老天赏饭,真是好胆气。”

  看向老人身后挂着的木牌,其上标注着价位,从千圆至百圆不等。我向老人问道:“老丈,可有余下房间?”老人拿起一旁的名单,细细数着:“单间倒有余下,只是一月少说也要三百,而押租又要三百,你可付得起?”数着包中不多的钱,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人摘下眼镜,叹道:“看你年纪不大,我也就不为难你。不如你把那担子卖了,在这做点杂活,我便留你吃住。”我有些犹豫。若是答应,我与长者何异;若是拒绝,我便无法生存。虽这么想着,可钱终究压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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